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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5章 履行協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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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淩陽?”張韻瑤又驚又喜,蹭蹭下了臺階,來到他面前,今日張韻瑤穿的是平底鞋,在185公分的淩陽面前,還是比較矮小的,167公分的她,只及他的下巴不到。這樣的身高距離下,生平第一次讓她有種壓迫感。

“下班了?”淩陽問。

“嗯,”張韻瑤目光閃爍了下,看到他懷裏的無憂,又趕緊去抱過來,親了無憂可愛的小臉蛋兒,“無憂,可愛的小寶寶,有沒有想我,真的太想你了。”借著與無憂說話之際,腦袋卻在飛速運轉,他怎麽來了?但不可否認,她的心情是高速飛揚的。

“特地來接你。”

“接我?”張韻瑤看他,“沒事可做了?”

“老婆大人在生氣,小的哪敢怠慢。”淩陽語氣充滿了無奈。

張韻瑤又有些心虛了,忽然發現,這回生氣好像生的無厘頭了些,現在反而輪到她不好意思了,“人家哪有生氣。”

“真的沒有?”

“沒有,真沒有。”張韻瑤堅決不承認,盡管她也不明白,她為何不敢承認。為怕他繼續追問,張韻瑤趕緊挽著他的手臂,“幹嘛來接我呢?沒事可做了?”

“你兩天沒有回來了,想你。”淩陽聲音平淡,這回,好像是他無理取鬧了些,難怪這丫頭要生氣。

只是,向來惡霸慣了的淩大道長,往回那麽能屈能伸的性格,這回偏就拉不下臉來向她道歉,只是獨守了兩天空閨後,這才明白自己往回拍拍屁股走人是有些不妥。

張韻瑤心都快要飛起來了,但面上卻冷哼一聲:“想我幹嘛?”

“想你就想你唄,還需要理由嗎?”淩陽輕咳一聲,說,“天天吃酒店的飯菜也吃膩了,我們換別的地方吃。”

張韻瑤向來是夫唱婦隨的,盡管她不願承認。

“好吧,就去……”說了個聽說口碑比較好的飯店。

“好,依你。”淩陽自覺自己也算是婦唱夫隨。

……

吃飯時還碰上了那個有幾面之緣的楊大爺,楊大爺看起來心情不錯,面色紅潤,精神抖擻,身邊還圍著一群老人,原來,楊大爺居然在這間飯店參加同學會來著。

最讓淩陽意外的是,楊大爺的同學當中,居然還有霍明遠。

“…是淩陽同志吧?”霍明遠聲音遲疑。

淩陽也有些意外,淡淡頷首:“霍老,您也在這。”

“參加同學會,幾十年了,每年都要參加的,昔日的老同學,已經不多了。”霍明遠有些傷感,但很快就笑逐顏開,“呃,你也在蓉城,好巧。”

“我愛人在蓉城上班。”淩陽簡短地說,“霍老……最近可還好?”

“托你的福,好著呢。自從上回心梗阻發作讓你施救後,身子比以往輕省多了。真是多虧了你。”霍明遠笑對淩陽的感激是出自真心,人家不但救過自己,還救了自己兒子一命,這可是天大的恩情呢。

“韻瑤居然在蓉城上班?”霍明遠看著張韻瑤,有些意外。

“霍爺爺,好巧,居然在蓉城看到您。您一個人來的嗎?您的警衛員呢?”張韻瑤問。

霍明遠級別可不低呢,警衛員會步寸不離地跟著的。

霍明遠說:“你說的是盛偉吧?得了,天天盯著我,這兒不許那兒不許的,煩都煩死了。今天他出差去國外,我這把老骨頭總算可以逃過一劫了。”並還向張韻瑤擠擠眼色。

張韻瑤就知道霍明遠的真實身份,怕是老同學都還蒙在鼓裏。

“霍爺爺,霍叔叔也是為您好的。”

霍明遠說:“我知道,可是,我都一大把年紀了,還能有幾天可活?該怎麽吃就怎麽吃,是不?他還管東管西的,真是活受罪。”

霍明遠不說還好,一說,張韻瑤就發現了不對勁了,霍明遠怕是大限已到了吧。

就是與他在一起的那個楊大爺,也是如此。

告別了霍明遠,張韻瑤輕聲對淩陽說:“霍爺爺的大限是真的到了。”

淩陽沒有說話,他也看出來了,霍明遠的大限,確實來了,沒有人可以抵擋的。好在,他們有功德加身,倒也不擔心他們去陰間會受苦。

……

這天晚上,肯定又要滾一回床單。這回張韻瑤當了回主角,頓覺滿意,看著溫和又有求必應的淩陽,只覺自己先前確實無理取鬧了。並發誓:以後不冷戰不吵架了,真的太沒意思了。

此次冷戰就這樣無疾而終,後來,張韻瑤總結經驗:她真的不適合冷戰,尤其與淩陽這樣的人冷戰。這人氣場太強大,害得有理的一方,反而變成沒理的一方。並且,冷戰也太傷細胞了。

……

一個天氣陰沈的日子裏,青羊宮監院無為道長與世長辭。淩陽前去青羊宮悼念,蓉城道教協會的人大都來了,也還來了幾名官方人物,無為生前的親朋好友、信徒大都也來了,偌大的地盤擠得爆滿。

白色幡帳、鮮花簇錦的青羊宮,身穿金黃色法衣的淩陽代表麻衣觀掌教的身份前來悼唁,青羊宮這一日閉門謝客,並對無為進行了高規格的超渡。出於對無為的尊重,淩陽親自主持超渡。

一些官方代表看著為首的年輕道士,穿得金光華麗,儀表不俗,氣質卓越,情不自禁地問身邊人:“這個道士是誰?好面生。”

官方代表問的是蓉城道教協會的人,他們還是認得淩陽的,就回答:“蓉城道教協會的副會長,GD麻衣觀掌教,玄冥道長。”

“GD麻衣觀?”

蓉城道教協會的人就說:“嗯,這近幾年來相當有名氣的一座道觀,在整個華夏道學界,可是如雷慣耳。楊主任沒聽說過?”

“呃,汗,孤陋寡聞了,我還真沒聽說過。”

身為官方機構裏的人,沒聽說過GD麻衣觀也正常,那人就不再說什麽了,只是看著淩陽,說:“別看這人年紀甚輕,可本事卻大著呢。”

身為無為的生前好友,楊大爺也出席了無為的葬禮,站在人群當中,看著主持超渡的淩陽,頗覺意外和好奇,這年輕人,居然是名道士,大大顛覆他的觀念。不過看淩陽熟練地念著咒語,動作瀟灑寫意,與眾道士們的動作整齊劃一,顯然確實如無為所說,是個深資道士,不是那種披上道袍就能夠裝道士的江湖騙子。

二十多分鐘後,超渡完畢,眾人輕籲了口氣,隱隱有種失落感,以往他們也沒少看道士超渡的畫面,卻沒有這回看得如此爽心悅目,簡直就像藝術表演似的。

楊大爺無比回味地道:“怎麽這麽快就超渡完了?”

旁邊人就笑道:“因為這是由玄冥道長親自超渡的,速度自然就快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玄冥道長道法高深,可不是一般道士能比的。”

楊大爺還是有些不明白,道法高深的人,超渡起來為什麽會比別的道士快呢?

淩陽超渡完畢,就被一群人圍住,這些人全是沖著麻衣觀的名氣而來,既然淩陽是麻衣觀的掌教,自然要好生巴結一下。

打發了這些人,淩陽並沒有就此離去,而是朝賓客走去。

淩陽是所有道士中,個頭最高,皮膚最白,儀表不凡的道士,自然就深受關註,加上他那一身拉風的金黃色法衣,更是人群的焦點,如鶴立雞群般惹人註目,他的一舉一動,就讓人不得不關註。見淩陽走向一位老人,視線也跟著粘了過去。

“老人家。”淩陽來到楊大爺面前站定,“您的家人今天來了麽?”

“呃,來了,來了。”楊大爺指著身旁的年輕人,“他是我孫子,今天休假,就陪我來給無為送行。”

淩陽對年輕人說:“你好。”

“你,你好,道長。”楊大爺的孫子楊申雲有些激動,剛才他在青羊宮走了一圈,多少也知道眼前這名年輕道士身份非凡。或許在普通人眼裏不算什麽,但在華夏國的道學界,卻是如雷慣耳的人物。

“楊施主隨我來一下。”淩陽輕聲說,“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下楊施主。”

“啊,哦,好,好的。”楊申雲茫然了一會,還是跟在淩陽身後,來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。

“道長找我有什麽事嗎?”楊申雲有些著迷地看著淩陽那毫無瑕疵的俊美面容,心裏暗道:靠,這麽帥的道士,真是暴殄天物了。好在,也幸好他只是名道士,否則,一旦動了凡塵之心,那些俗女們還不瘋狂死?

淩陽正色道:“令祖時限已不多,你們要作好心理準備。”

“啊,你說什麽?”楊申雲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。

淩陽又重申一遍:“施主回去轉告家人,令祖時限已不多,早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
“你,這,這怎麽可能?”要不是知道淩陽乃麻衣門的掌教,楊申雲真要破口大罵,居然詛咒我爺爺,太不像話了。可是,想著淩陽這身華麗的法衣,楊申雲到底沒有暴粗口。而是沈聲道,“道長這是什麽意思?我爺爺真的大限已到?不不,我的意思是,你怎麽知道我爺爺大限已到?”

“我只能說這麽多。”淩陽拿出一張他鮮有送出去過的名片,“這是我的名片,到時候可致我電話,我會親自給令祖超渡送終。”

楊申雲接過名片,來不及細看,淩陽已走。他又趕緊上前兩步攔下淩陽:“等等,你把我弄糊塗了,我爺爺雖說年紀大了,但身子向來健壯,怎會,怎麽會……”他真想說,你這破道士該不會咒我爺爺吧。

淩陽淡淡地道:“我只能說這麽多,快則一個星期,慢則半個月。名片好生收著,我等你電話。”

楊申雲還想叫住淩陽,可信息量太大,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“對了,”淩陽又折回來,“千萬別告訴令祖,讓他安心走吧。”

楊申雲嘴巴張了張,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是好。

……

七天後,夜深人靜的夜晚,淩陽的手機急促地響了。

淩陽拿起一看,是個陌生的號碼,不過還是接了起來。

“是……玄冥道長嗎?”

“我是,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嗎?”淩陽問。

“我是楊申雲,道長還記得嗎?”生怕淩陽不記得他了,又趕緊說,“一個星期前,道長在青羊宮給無為道長超渡,還特地囑咐我,說我爺爺大限已到,要我們早做準備的。”

“我知道,令祖現在情況如何?”

“真讓大師說準了,我爺爺剛才已經去了。”楊申雲語氣低落。

淩陽翻身爬起來,說:“那好,等我,一會兒就到。”

張韻瑤睡意朦朧地問:“出什麽事了?”

“沒什麽,小事,你睡吧。”淩陽一邊穿衣服,一邊回答。

“那記得後天要去參加方劍陽閨女的滿月宴哦。”前兩天淩陽就接到了雷鳴風的電話,方劍陽和柳曉琴總算生了個女兒,後天就將在京城舉辦滿月宴,張韻瑤怕淩陽忙著他的“正事”,把這事兒給忘了。

……

楊大爺是金潤灣的住戶,淩陽趕去的時候,楊家已經開始辦喪事了,也因楊大爺年事已高,又因為淩陽的事先提醒,楊家人都沒有怎麽傷心,很是平靜地接受了老人家的死亡。

“道長,真是麻煩你了。”看到出現在自家的淩陽,楊家人很是感激,覺得淩陽真是道法深厚的道士,居然能夠預料人的死亡時間,真的太準了。

淩陽來到床前,看著已安然離去的楊大爺,問家屬:“老人家是如何去的?”

“不清楚原因,我睡得迷迷糊糊的,申雲忽然敲門說老爺子不行了,等我們趕到爸爸床前時,爸爸已經去了。”楊大爺的兒子解釋。

楊申雲則解釋:“我那時還沒睡,正在耍手機,忽然聽到一陣異響,是從爺爺屋子裏傳出來的,就趕緊去看,爺爺仰躺在床上,地上摔了個杯子,但人已經叫不醒了。我趕緊叫來爸媽,爺爺已經沒氣息了。”

淩陽點頭:“我知道了,開始給老人家準備喪事吧。”目光看著房間角落,一個全身黑衣的黑影正靜靜地站在那,這是陰間的勾魂使者,卻與普通陰差不同,他們只受鬼判殿直轄,是專門奉命來陽間拘取功德之人的亡魂,讓他們毫無痛苦地死去,再護送亡魂到陰間報告。

發現淩陽的目光,勾魂使者也沒有在意,在他心目中,這人是道士,道士大都有勾通陰陽的本領,看到他也並不奇怪。

楊大爺的魂魄已開始飄出身體,這時候的他還處於無意識的狀態中,渾渾噩噩地呆在房間的角落裏,迷茫地看著正在給自己的肉身穿衣服的親人。

一般人死後,魂魄要三天後才會有自己的意識,有些意念強勁的魂魄,魂魄飄出體外就會有自己的意識,但這樣的人很少。楊大爺就是前者。

功德亡魂是享有特權的,按著陰間的規矩,是要等他們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後,再與家人見最後一面,了卻世間最後心願,方前往陰間報告。

半天過後,楊大爺的魂魄就蘇醒過來,看著正在給自己辦喪事的子孫,臉上帶著無奈和戚楚,看他的神色就知道,他舍不得子女。

勾魂使者再一次催促楊大爺,讓他前往陰間報告。

楊大爺依依不舍地看著自己的子女,孫子,想哭又哭不出來。

楊家又來了位客人。

這位客人很陌生,楊家無人認識他,迷惑地看著他。

此人手持一封書信,擒著神秘的笑容,把書信交給楊大爺的兒子楊江:“你父親在生前與我添下了一份協議,現在我是來履行協議。”

楊江迷惑地接過書信,打開一看,越發迷惑了,楊家人也趕緊上前看,楊申雲更是念出聲來:“今楊宏與陳劍川簽下靈魂協議,陳劍川保楊家世代太平富貴,楊宏則把靈魂賣給陳劍川。合同一式兩份,一經簽下,將不得反悔。否則楊家子孫將世代受苦。這,這是什麽跟什麽呀?”楊申雲念完,就嚷了起來。

“鄙人正是陳劍川。”陳劍川笑容淡淡,“前陣子鄙人與楊宏本人簽下了這份靈魂協議,楊宏願拿自己的靈魂換取楊家子孫世代富貴平安。現在,楊宏死了,我則來帶走楊宏的魂魄。”

“人死了,就一了百了了,哪來什麽魂魄。”楊江說,“我老父親已經去了,昨晚才走的,你要如何帶走他老人家的靈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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